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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軍營,愛妻協會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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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品一道道的端上來,淩墨要了兩瓶白酒。

服務生把酒打開,給兩個男士都滿上。

寧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蘇羽。蘇羽無奈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辦法再勸。

“好吧,讓他們兩個放肆的喝一回,我們喝果汁。酒精可是美容的天敵,能不喝就不喝吧。”寧可轉頭吩咐服務生:“給我們來一紮雪梨汁。”

雪梨汁端上來的時候,淩墨和嚴肅已經開始劃拳了。

兩個男人一個吆喝的比一個聲大,幾乎要把屋頂掀了去。寧可實在不願聽,便拉著蘇羽端著雪梨汁出去,在樓梯拐角處的沙發上坐下,說起了閨蜜之間的知心話。

“小羽毛,新的一年了,你們有什麽打算啊?”寧可端著果汁靠在沙發上,眼睛看著玻璃杯裏的果汁卻沒有什麽焦點。

“有什麽打算都沒用,過了春節我還得回倫敦去。”蘇羽無奈的笑著,“我媽以為我跟淩墨分了,這次回來,我爺爺正張羅著給我介紹男朋友呢。”

“喲,”寧可聽了這話,立刻笑了,“那可要好好地挑挑。”

“去!人家這裏正煩著呢,你還說這些風涼話。”

“你不是最喜歡看帥哥的嗎?這些你家裏給你來個選美會,把江南的帥哥才子都集於一堂,任憑你看個夠,還不好啊。”

“弱水三千,姐只取一瓢。”蘇羽感慨的靠在沙發上,慢慢地喝果汁。

“哇!”寧可笑得眉眼彎彎,“我沒聽錯吧?蘇小姐居然也只喝一瓢水了?你不是一只都希望自己擁有後宮三千,閱盡人間春色的嘛。”

蘇羽呼了一口氣,苦笑道:“說心裏話,現在再給你一個帥哥連站在你面前,你還有心思看嘛?”

“有那一個就夠我受的了。”寧可瞥了一眼雅間的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好啦,他在部隊,又不經常回來,”蘇羽笑著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笑道:“你大部分時間還是自由的。”

“你喜歡自由啊?”寧可冷笑著瞥了蘇羽一眼。

“哎!一切盡在不言中啊。”寧可把杯子裏的果汁喝完,站起身來說道:“走吧,回去吃點東西,別讓那兩個家夥喝太多了。”

“喝多了就把他們丟這裏,我們去找樂子。”蘇羽也把杯裏的果汁喝完,跟著寧可進了雅間。

屋子裏,嚴肅和淩墨已經喝掉了一瓶白酒,第二瓶也喝了三分之一了。

兩個人劃拳劃得熱鬧,喝酒也喝得豪邁,菜卻沒怎麽動。

寧可一進門,便看見淩墨又輸了,被嚴肅叫著喝酒。淩墨一口氣把一杯白酒喝下,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伸出手來叫著:“來,繼續來!”

“來什麽來?”蘇羽生氣的走過去坐在淩墨身邊,“再喝就醉了啊。”

淩墨笑著攬過蘇羽,完全一副昏君的樣子:“哪裏醉了?老婆你看我哪裏最了,嗯?”

“一身酒氣,離我遠點。”蘇羽伸手推開他。

寧可則拿了筷子夾了一只蝦子過來放在盤子裏,皺著眉頭看嚴肅。

嚴肅正伸著手要跟淩墨劃拳,見淩墨轉頭跟蘇羽說話,他便回過頭來看寧可。

“要吃這個?”嚴肅伸手拿過那只蝦來剝了皮,把蝦肉沾了醬汁送到寧可的嘴邊。

蘇羽在對面看得清楚,便敲著盤子叫:“幹嘛幹嘛?秀恩愛也沒你們這樣的啊!”

寧可不理他,示意嚴肅繼續:“我還要吃。”

“沒問題。”老婆有令,哪有不從?嚴肅完全把劃拳喝酒的事情放到一邊,盡心盡力服侍老婆吃飯。

那邊的蘇羽看了淩墨一眼,不高興的崛起了嘴巴。

淩墨悄悄地擡腿踹了嚴肅一腳,臉上卻堆著笑去給蘇羽挑魚刺去了。

一頓飯四個人吃的十分開心,酒足飯飽之後,蘇羽自己叫出租車回她外公家,寧可開著淩墨的卡宴帶著兩個酒鬼回了Q市。

元旦後,春節前這段時間,是一年裏最頹靡的日子。各單位都在請客吃飯,年終聚會什麽的。酒店餐館酒吧KTV等所有餐飲以及休閑娛樂場所,各處都很忙碌。

淩墨手下的產業十有八九都是跟酒和娛樂有關系的,趁著這個時間,真真是狠賺了一把。

而且,跟九辰集團合作的那個項目也將要在春節後正是啟動,淩墨雖然是在暗處,但喬治每次跟九辰集團的人一起開會,都會跟他商議一番。是以淩少這段時間忙得是腳不沾地。

寧可倒是樂得清閑,回來後安心寫她的小說,把結局寫的盡量完美,然後又把之前的稿子修改一遍。

這日冬陽高照,寧可改了一上午的稿子,脖頸肩膀都酸痛的很,於是站起身來輕輕地活動著脖子往陽臺上去做簡單的伸展運動。

手機響了,寧可轉身回來接電話:“餵?嚴肅?”

“媳婦兒,幹嘛呢?”

“沒幹嘛,上校先生有什麽指示啊?”

“嗯,今天晚上我們這邊有個聚會,聶頭兒要求我們帶家屬啊,你來吧。”

“我……”寧可有些遲疑,“你讓我去?”

“當然了,嫂子也會來,我們在營區食堂裏聚會,你來吧。”

“我怎麽去啊?我不知道路。”

“馬騏今天休假去了市區,待會兒他給你打電話,你開車載著他,你們一起過來。”

“好吧。”寧可心想你都安排好了,我也只能去了。

掛了電話,寧可洗了個澡,把頭發吹到半幹,按照從網上學來的一個發髻樣式,把自己的頭發梳理成一個精巧別致的發型。然後打開衣櫥,選了一件雪白的羊絨衫和一條淺灰色大方格的羊毛中裙,重磅天鵝絨絲襪,加棕米色長筒靴。因為要開車,外套選了一件蘋果綠色的短款羽絨服。

馬騏昨天休假回了一趟老家看父母,今天下午歸隊。他一到Q市就給寧可打電話,姐長姐短的甜言蜜語,讓寧可去車站接他。

寧可本來想開那輛高爾夫去的,結果這小子說什麽也要坐寶馬,電話裏撒嬌耍賴,說要享受一把高檔跑車的待遇。寧可只好把停在寧和車庫裏的白色寶馬Z8開出來,去車站接了馬騏,往艦隊的營區而去。

營區門口,有衛兵攔住檢查。

馬騏把自己的軍官證拿出來給衛兵看了一眼,又指著寧可說:“這是我們隊長的女朋友,今天隊裏聚餐,家屬都來了。”

“是,剛嚴隊長打過電話了。”衛兵看了一眼車牌號,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因為嚴隊說的車牌號不是這個,所以我們要問一問。”

馬騏笑道:“得了,兄弟。辛苦了,我們走了。”

寧可笑著同那位衛兵點點頭,開車進了大院。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聚會的時間還早,馬騏便給寧可指路,讓她把車開到了營區的宿舍區。

“姐,你先去隊長的宿舍裏坐會兒,我也回去換身衣服。”

“好啊。”寧可把車停在樓下,跟著馬騏進了宿舍樓。

“這裏好清靜啊。”寧可看著長長的樓道裏沒有什麽人,奇怪的問,“都放假了?”

“不,這邊的宿舍我們不常用。一年到頭我們在營區呆的時間也不多,大多在基地呆著。”

“這裏不是你們平時駐紮的地方啊?”

“不是啊。”馬騏笑著從摸出一柄小刀伸進門縫兒裏,一下把門撬開,“墨龍基地是個保密級別比較高的地方。姐,進來,先坐。”

寧可看著馬騏撬門,詫異的問:“這不是你的宿舍?”

“這間宿舍是隊長的,我沒有鑰匙,不撬門的話沒辦法帶你進來啊。”馬騏大大方方的進去,拿起暖壺搖了搖,嘆道:“果然沒有熱水。隊長這人,就是不會生活。你先坐,我去燒水。”

“哎我說……”寧可想說什麽,馬騏已經把背包扔到床上,拎著水壺出去了。

這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宿舍,有獨立的洗手間,還有個大陽臺。

宿舍裏十分的幹凈,地板磚可以照出人影,窗明幾凈,靠墻放著一張床,上面疊著豆腐塊被子,床對面有張書桌,還有焊接在墻上的簡易書架。不過書桌和書架上什麽書都沒有,只有一個簡易的筆筒,裏面放著兩支簽字筆。

“真是一點點的生活氣息都沒有啊。”寧可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去坐在床上,從包裏拿出IPAD來,給這個房間拍了兩張照片。

然後把枕頭往豆腐塊上一扔,側身靠過去,翻出IPAD裏的小說來看。完全不介意把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壓塌。

屋子雖然沒人住,但暖氣開得很足,寧可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熱,起身把羽絨服脫了丟到一旁。

馬騏不多會兒回來,提了一壺熱水,還拿了一個茶杯,一包茶葉。

他給寧可倒了一杯茶之後,便拎著自己的背包出去了,臨走時嬉皮笑臉的說:“姐,我們隊長一會兒就回來,你在這裏等一下啊。”

“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寧可靠在床上一動沒動,繼續看自己的小說。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冬天天黑的早,不過五點半太陽就要下山了。

寧可從床上起來,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把IPAD關上,心想說是讓我等一會兒呢,這一等等了一個小時還不見人影,真是的。

寧可有些煩躁的走到陽臺上,拉開窗戶往外看。傍晚的風吹過來,一如既往的冷冽,夕陽金子一樣的光籠罩著大地,樓前的草坪柏樹上都堵上一層金光。

寧可面對這軍營裏的美景正要好好欣賞之際,卻有兩個身影閃入視線之中,而其中的一個高大英俊,就算是只有一個側影,也讓她為之一振。看來自己的眼睛裏是再也看不進別的男人了。

只是,那個完美的身影一側,忽然轉出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身影來,讓寧可湧到喉間的呼喊立刻咽了回去。

我靠,要不要這麽狗血?

姐第一次來軍營這種地方,就遇見男朋友跟女戰友散步聊天?

寧可雙手抱在胸前,瞇起眼睛看著樓下那對相談‘甚歡’的男女,心裏暗暗地琢磨,我是應該生氣的跑下去,直接開車走呢?還是該大大方方的下去打招呼呢?

寧可腦子裏轉了一圈兒,最後還是轉身回屋裏拿了IPAD來,打開照相功能,對著樓下那兩個人,連續按下拍照暗鈕,記錄了這幅還算唯美浪漫的時刻。

至於拍下來幹什麽用,是用來跟嚴肅交換什麽,還是怎麽樣,寧可沒想好,只是笑著挑了挑秀眉,把照片存儲好。

寧可拍完了照片又湊過去看,才發現那是個女軍官,居然是中校軍銜。肩膀上的兩顆星最後一縷陽光下閃著金光,特別的耀眼。

我擦!

寧可又暗暗地罵了一句,這女軍官該不會是嚴家選出來的預備兒媳吧?

不過看嚴肅這樣子,應該不是。如果是嚴家選出來的,嚴肅應該不會理她。

算了,別那麽小家子氣,寧可大度的笑了笑,靠在陽臺上繼續看風景。

嚴肅跟那位女軍官也沒說太久,大概四五分鐘之後,兩個人便分開了。

寧可依然靠在陽臺上不動,看著那個女軍官高挑的身影漸行漸遠。

嚴肅進門後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亂糟糟的床鋪,然後擡眼看見站在陽臺上的寧姑娘,他眉頭皺了皺,放輕了腳步走過去,站在寧可的身後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娘的,老子頭一次單獨跟女人說話就被老婆給撞見了,這可怎麽好。

想到這個嚴肅立刻上前去,從背後把老婆摟住,特真誠的笑著,湊近耳邊,十二分溫柔的問:“媳婦兒,等煩了吧?走了,我帶你去食堂,聚會馬上要開始了。”

寧可慢慢地轉過身來,借著薄薄的暮色看著嚴肅英俊的面容,就算是滿臉溫柔的笑著,這家夥的眉宇之間依然不減銳利之色。

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指尖在嚴肅的眉頭上輕輕地拂過。

嚴肅立刻把她的手指握住:“手這麽涼?在這兒站了很久了?”

“沒有。”寧可笑了笑,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走吧。”

她什麽都不說,還這麽溫柔的一吻。

嚴肅的心裏著實沒譜兒,這還不如罵兩句,打兩下,質問幾句:‘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你這混蛋居然背著我跟別的女人聊天’什麽什麽的,更好些。

寧可關了窗戶,回到屋子裏。拿過自己的羽絨服來穿上,轉身問:“走不走?”

“走。”嚴肅忙轉身把床鋪上的包拿過來替寧可拿著,轉身跟上去,“走了。”

寧可跟嚴肅出了宿舍的門,寧可走了幾步忽然問:“不叫上馬騏嗎?”

“那家夥早走了。咱們走吧,他們應該都到齊了,剛我看見,嫂子也來了。”嚴肅伸手攬著寧可的肩膀,兩個人一起下樓。

下樓後嚴肅看了一眼停在草坪上的寶馬小跑車,說道:“開車過去吧,這裏到食堂可有一段路呢。你穿這麽少,會冷。”

“好。”寧可自然也不願多走路,況且等會兒吃完了飯還得跑過來,大晚上的,實在是冷。

嚴肅從包裏找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和寧可二人上了車。

寶馬小跑轟鳴著,片刻之間便到了食堂門口。

食堂裏早就聚滿了人,墨龍大隊包括一個總部中隊,一個支援中隊,兩個行動中隊,一個後勤支隊,一個飛行分隊,就算都是精兵良將,那也是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的編制。

這次聚會來的都是支隊長,副隊長以上的軍官及家屬,算下來一共六十多口子人。因為墨龍是個特殊編制,隊員裏軍官和士官的比例幾乎是一比一,所以隊裏的一個小組長拽出來都得是中尉。

六十多個人分成六桌,團團圍坐在食堂拼裏拼湊起來的方桌周圍。一水的軍官聚在一起,滿屋子浪花白海軍常服,宛如陽春白雪,說不出的明媚耀眼。

嚴肅拉著寧可的手進來時,人來的差不多都齊了。食堂裏歡聲笑語,喧嘩一片。

馬騏遠遠地看著嚴肅和寧可,立刻伸出長臂揮手:“隊長!姐!這邊兒,這邊兒!快來,我給你占好了位置了。”

嚴肅拉著寧可走過去,經過之處很多人都跟他打招呼。

二中隊的隊長黃俊峰大聲吆喝了一嗓子:“嚴隊長,你手裏拽的人是誰啊?!”

“我擦,我手裏拉的能是誰?自然是我媳婦了。”嚴肅得意的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寧可。

寧可被這麽多人圍觀,總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了低頭。

“嘿,嚴隊長的媳婦真漂亮啊!”

“是啊,好漂亮。”

“跟嚴隊很配,看來喝喜酒的日子不遠了。”

“是啊是啊!嚴隊,什麽時候請大家喝喜酒啊?”

“年底正好休假,順便把喜酒請了吧!”

“擦,嚴隊都不著急呢,你倒是急了。”

“我這不是急著喝喜酒嘛。”

“今晚先把你小子灌醉了,就當是為了你們嚴隊的喜酒提前演練了。”

……

嚴肅在眾人的叫嚷聲中走到了自己中隊的那一桌,拉著寧可坐下後,拍了馬騏的腦袋一下:“就數你叫喚的聲音高。下次執行任務我得找個東西把你的嘴巴封死才能安全。”

“嗷!”馬騏慘叫一聲,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聶偉箴和林茜也來了,見大家都很開心,聶偉箴也覺得很是高興。尤其是當他看見坐在嚴肅身邊的寧可姑娘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

最愛重的手下能夠春風得意,做上司的自然也高興。聶大校一直以來的陰暗心理就是:老子手下最好最優秀的兵,當然要娶天下最美麗的女人。

才子佳人,最是人們喜聞樂見的事情。

“小寧可。”聶偉箴走過來直接坐在嚴肅身旁的椅子上。原本坐在那裏的霍城立刻拉著羅小傑躲開,做去了旁邊的那桌。

林茜在之前羅小傑的椅子上坐下來。

寧可忙跟林女士打招呼:“林姐,好久不見。”

“小寧可,你是越來越漂亮啦!”林茜笑著打趣嚴肅,“咱們嚴隊終於抱得美人歸啦!”

嚴肅笑著搖頭:“嫂子啊!這話說的還有點早。我那結婚報告還沒批下來呢,這美人,也只抱了一半兒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哈哈的笑起來。

“臭小子。”聶偉箴伸手在嚴肅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低聲罵道:“整天胡說八道的。”

“就是,小心寧姑娘回去收拾你。”林茜笑嘻嘻的打趣。

嚴肅笑著看了一眼寧可,沒說話。

寧可卻笑道:“林姐開什麽玩笑,就嚴上校的本事,誰能收拾得了他?”

“說的是,我們隊長的本事大著呢。”馬騏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抓起酒瓶來開始給大家倒酒。

這桌上聶偉箴在座,便是首席。

馬騏先給聶偉箴把酒斟滿,然後是林茜,之後是嚴肅,寧可等。

酒倒滿後,聶偉箴端起酒杯站起來,朗聲笑道:“新年伊始,我先敬大家一杯。接下來的一年,都給老子好好幹,啊!”

“是!”一屋子人齊聲答應著。

“幹了!”聶偉箴一聲令下,自己先把杯中酒喝盡。然後把酒杯一轉,杯中酒一滴不剩。

眾人都十分痛快,一起跟這都把杯中酒幹了。

聶偉箴連著帶了三杯酒之後,便宣告各桌各自進行,今晚不醉不歸。

一時氣氛很好,大家都喧嘩著各自拉著本桌上的兄弟,交上了火。

聶偉箴的酒量不行,標準的半斤倒。於是兄弟們過來敬酒,大半兒都被林茜給接了過去。

寧可見狀,對林茜十分的佩服,拉著嚴肅悄悄地問:“林姐酒量這麽好啊?不過,你們大隊長也真舍得。她這麽個喝法,非得醉了不可。”

“聶頭兒之前受過重傷,當時心臟停止跳動十幾分鐘,後來堅持搶救才把他從死神的手裏拉回來。傷好了之後,他一喝多了就會高燒不退,能燒到40度。所以嫂子絕對不敢讓他多喝。”

“啊!”寧可很是驚訝,想不到其中還有這樣一層緣故。

“餵,你們小兩口在那兒說什麽悄悄話呢?”聶偉箴趁著喝酒的空兒朝著嚴肅嚷了一嗓子。

一桌子人立刻都看過來,馬騏帶頭起哄:“隊長,嫂子,新年伊始,我先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一年裏事事順心,希望我們隊長早日轉正,讓我們喝上喜酒。哈!”

前面幾句還行,後面這句卻戳了嚴肅的心窩子。

結婚的事情遙遙無期,嚴肅心裏愧疚,默默地握住了寧可的手。

寧可卻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笑道:“我酒量不好,等會兒還得開車回去,你幹了,我隨意。”

聶偉箴忙擺手說道:“小寧可,你酒後駕車可不行,一會兒去招待所開個房間,住一晚上再說。”

“何必住招待所,又有沒有人跟隊長一個宿舍。”馬騏笑著再次舉杯,“嫂子,幹了!”

“馬騏,你個臭小子少胡說八道。”聶偉箴低聲罵了一句,但卻沒什麽威嚴,甚至還帶著幾分縱容。

旁邊桌子上的郭政委皺了皺眉頭,跟身邊的霍城說道:“馬騏這小子,真是不像話。”

霍城忙端起酒杯跟郭政委碰了一下,笑道:“小夥子們喜歡開玩笑,您還當真啊。”

郭政委把杯中酒一口喝了,嘆道:“部隊的風紀還是要註意的嘛。”

“政委,您也太較真了。”旁邊一個年輕的上尉軍官笑道:“嚴隊長都把人帶到咱們的聚會上來了,結婚是早晚的事兒。人家兩口子怎麽樣,那是人家的自由嘛。”

“胡說,自由戀愛我們都讚同,但不能破壞了部隊的風紀嘛。”郭政委低聲嘟囔。

“哎呀,郭政委您也別擔心。要我說,就咱們宿舍裏的單人床,人家寧小姐或許根本看不上呢。我剛看見了,人家開了一輛二百萬的跑車。咱們宿舍裏那床比鐵板還硬,那嬌滴滴的小姑娘躺上去根本睡不著嘛。”

“我擦,你覺得今晚這架勢,嚴隊長能讓他媳婦安穩的睡覺?是爺們兒不是了?”

“就因為這個,才得出去找個舒服的床呢。”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郭政委聽這幫人越說越不像話,便立刻舉起手裏的酒杯:“給老子喝酒!”

“來來,喝!”

“幹了!”

嚴肅端了一杯酒往這邊桌上來,拍拍霍城的肩膀。霍城立刻起身讓開一個椅子給他。嚴肅在郭政委身旁落座,笑道:“郭政委,我敬你一杯。”

“嚴肅,今天是春風得意啊。”郭政委舉起酒杯,跟嚴肅一碰就幹了。

“我有什麽好得意的。倒是郭政委,我聽說過了年要升遷了。在這裏,先恭喜政委了。”

“這話怎麽說,調令還沒下來呢。”郭政委連忙擺手,“調令沒到,一切說法都不算數啊。”

特戰隊的政委調到軍區做副參謀長,聽起來是高升不假,但軍區副參謀長常有而墨龍大隊的政委卻不常有。墨龍大隊正師級的編制,卻只有幾百人,著實富得流油,比起軍區裏的待遇,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怎麽不算數啊,我的消息向來靈通。過不了一個禮拜,調令肯定下來。”嚴肅笑著拿過酒瓶給郭政委倒滿,然後也給自己倒上酒,又跟郭政委碰了一下:“政委,這高升的酒,你得另請啊。不然兄弟們不放過你。”

郭政委有苦難言,強作笑臉:“行,行!改天我在咱們基地食堂,請你們所有人。哈哈!”

二人又喝了一杯,之後嚴肅又敬了在座的眾人,然後又去別的酒桌上敬酒。

郭政委也端了酒杯往聶偉箴那邊一桌去,坐在了原來嚴肅坐的椅子上。

寧可被馬騏拉著說笑話,郭政委一坐過來,馬騏立刻跟郭政委打招呼:“政委,您老人家來了。”

“馬騏,說什麽笑話呢,看寧小姐笑得如此開心。”郭政委笑著打量了一眼寧可,心想這的確是個傾城女子,怪不得嚴肅為了她可以跟自己家裏鬧翻。

“老郭,我剛還說過去敬你一杯呢,你就過來了。”聶偉箴舉了舉手裏的酒杯,跟郭政委一碰,其實他的酒杯裏早就換成了白水,他這半遮半掩的行為自然有人指責,但因為他是墨龍的老大,幾個有資格質疑的都知道其中緣故,所以他喝白開水也沒人說什麽。

“老聶,少喝點啊。”郭政委還替聶偉箴的健康擔心,又跟林茜笑著點了個頭:“嫂子,看好老聶啊,喝多了回頭還是你受罪。”

“還是你了解他。”林茜笑道,“你們家弟妹怎麽沒來?”

“她單位有人結婚,她喝喜酒去了。”

“是啊。這一到年底結婚的就多起來了。”

寧可自認為跟政工幹部沒什麽話說,便跟馬騏說了一聲,悄悄地離席出了食堂。

外邊的風小了很多,大半個月亮掛在中天,月光很亮,照著食堂外邊大片的空地上,有幾顆粗壯的白楊樹掉光了葉子,枝幹交錯著伸向深藍色的夜空中,頗有滄桑之感。

“你就是,寧小姐吧?”有人在身後遲疑的問了一聲。

寧可慢慢地轉身,看見一個穿著海軍常服的女子,面容白凈,眉眼秀氣,留著齊耳短發,肩膀上兩顆星,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側。

“你好。”寧可認出這個人是傍晚時分和嚴肅一起走在暮色裏的那個女軍官。

“我叫唐心,是墨龍大隊的醫生。”

“哦,你好,唐醫生。”寧可不知為什麽,忽然想起當時在海訓基地醫療船上遇見的那個叫唐宗的家夥。唐心,唐宗,該不會是一家子吧?

“寧小姐一個人在這裏看月亮啊?剛我看嚴隊長正被幾個兄弟圍著敬酒呢。”

寧可笑了笑,說:“沒關系,他千杯不醉。我在他旁邊,只能讓那些家夥們敬酒的名目更多。”

“寧小姐真是聰明。”唐心微笑起來,指著那邊的操場,說道:“那邊有個花壇,我們去那裏坐一會兒吧。”

寧可本不想去,可看唐心的樣子像是有話說,自己若是不去,又太不給美女面子,也顯得自己小氣,於是點點頭:“好啊。”

兩個人並肩走到不遠處的花壇旁,在瓷磚堆砌的矮墻上坐了下來。

寧可也不說話,只微微擡著頭看著夜空中的月亮。

唐心沈默了一會兒,問:“寧小姐,不知你跟嚴隊長的婚事定在什麽時候啊?”

“還沒定呢。”寧可輕聲笑道。

“怎麽,寧小姐還沒答應嚴隊的求婚啊?”

“答應了。”寧可微微的笑著,“不答應的話,我怎麽能在這裏坐著跟大家一起聚會嗎?”

“也是哦。”唐心歉意的笑了笑,扭過頭來看著寧可的側臉,“寧姑娘真漂亮。”

寧可一楞,轉過頭來看著唐心:“唐醫生也很漂亮啊。而且,你這一身軍裝尤其好看。”

“寧小姐真會說話。”任何一個女人被誇好看,都會心情很好。唐心也不例外。

寧可笑了笑,依然不說話。

是唐心主動邀請她過來坐的,她本沒有什麽話跟這位女軍醫說,所以只是沈默。

“寧小姐,我是剛剛調來墨龍大隊的心理醫生。負責他們這些曾經執行過特殊任務的戰士們的心理幹預工作。”

寧可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唐心,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臟話,靠,最套跟心理醫生在一起聊天了,活生生被剝光的感覺,有木有?!

“寧小姐幹嘛這樣看著我?”

寧可笑了笑,轉過臉去繼續看月亮,淡淡的說道:“你們搞心理研究的,是不是看著很多人都有心理問題?”

“怎麽會呢,心理問題其實跟感冒一樣,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沒有什麽像不像的。”

“噢,那我就放心了。”寧可輕笑,“我剛剛以為,你發現了我也有心理問題呢。”

“怎麽會呢。”唐心笑著搖搖頭,“我是覺得,嚴隊長心裏有些問題,但他這個人呢,性格比較固執,我跟他談過兩次都沒有效果,我擔心他……以後在執行什麽任務的時候,會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寧可立刻皺起眉頭,轉頭看了一眼唐心,心想嚴肅這樣的人心理抗壓能力應該早就強大的可怕的狀態了吧?你一個心理醫生,幹預不了他的心理,就在這兒胡說八道?

只是心裏想的不能說出來,寧姑娘沈默了半晌才問:“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過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勸勸他,讓他能夠……配合一下我的工作。”

“噢!這事兒啊。”寧可慢慢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想剛我可是看你們兩個聊得很開心呢。

唐心看寧可不怎麽配合,又笑著問:“我了解到,你們的婚事好像政審沒通過?”

寧可輕笑:“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我覺得是這件事情讓嚴上校的心理產生了壓力,讓他的情緒偶爾不穩定。”

寧可依然不堪唐心,只是看著夜空,輕輕地虛著眼睛,問:“哦?那你覺得我能做什麽呢?”

“你們的事情我沒有權力多說什麽。但我會跟大隊長建議,在他的心理問題解決之前,都不讓他去執行高難度的任務。或者說,幹脆給他放一段時間的病假。”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寧可輕笑,“我也覺得他應該多休息一下。”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他直接轉業,你會更高興?”

寧可聽了這話終於轉過臉來,平靜的看著唐心,微微的笑著,沈默了片刻才開口:“他怎麽樣我都很高興,只要他是嚴肅。”

唐心一時無語,堂堂國外留學回來的博士心理醫師居然在一個本科在讀的歷史系學生面前無語了。而且,這一瞬間,她居然看不透眼前這個小姑娘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寧可慢慢地站起身來,說道:“唐醫生,外邊太冷了,我先回去了。”

唐心瞬間回神,慢慢地點點頭:“好,你先回去,我再坐一會兒。”

“那,待會兒見。”寧可朝著唐心輕輕地擺擺手,施施然離去。

寧可回到食堂裏的時候,嚴肅正到處找她,看著她從門口進來,他立刻把手裏的酒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快步迎上去,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的角落裏,低聲問:“你去哪兒了?”

“出去吹了吹風,這裏這麽多人都抽煙,空氣太差了。”

“你吃飽了沒?”嚴肅轉頭看了一眼那一群猜拳賭酒的人們。

“基本沒吃。怎麽,你還有什麽辦法給我弄吃的?”

“嗯,你回去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找點吃的。”嚴肅低聲說著,把寧可推回到林茜的身邊,“嫂子,幫我照顧一下可可。”

“好啦,放心了。”林茜拉著寧可的手,笑道:“他都把你當孩子看呢。”

寧可低聲笑道:“林姐,你又笑話我。”

“這那裏是笑話你,你剛剛不在,嚴肅四處找你,跟丟了孩子似的。我那兒子那次走丟了,都沒見他爹那麽著急。”

寧可也忍不住笑起來,看著那邊一臉嚴肅不知因何訓斥手下的聶大校,低聲問林茜:“真的假的啊?那你們兒子還跟他爹親嗎?”

“親什麽啊,爺倆見面就掐,上輩子是冤家呢。”每一個母親說起自己的孩子來就有說不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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